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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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泛黄在日久年深里的感情，无论是爱还是恨，也都应该留在日久年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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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成小心的，动作极轻地侧了个身。他看杨乘泯蜷着手脚睡在他旁边，褪去穿一席西装时的凌厉规整，换上一身蓝白色的，普通到没有距离让陈牧成可以接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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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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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半空的那几秒，有迟疑，有犹豫，有不敢相信，还有不敢上前的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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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重逢犹如单行道上的车祸，往事正在接二连三地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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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探出去，轻轻地，克制地，拂了一指他遮住眉眼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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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指，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爱恨，甚至跨越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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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乘泯的身形很明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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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一个睡眠的姿势。而陈牧成大概是没有发现他醒了，也依旧保持着手指拨撩他头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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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陈牧成总认为，衡量分离的是时间，是一年又一年，数着日子算过去多久了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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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又回来这里，又见了杨乘泯，陈牧成才知道，原来衡量分离的是改变。是这座城市在他回忆往昔间就翻天覆地的改变。是眼前这个人活生生地睡在他面前，明明哪里都没变，又哪里都变了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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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一阵一阵划破在薄云浓雾间的寂静，窗外万物都被打湿，浸得通透。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湿润地碰在一起，清香腥锈地钻进陈牧成的鼻子，送进来一些湿湿凉凉的实质性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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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成有点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又有点完全醒了过来，任由着一小束雨水从那点窗户缝隙里扫进来，滴滴答答地往地板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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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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