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玄德殿内烛影摇红,唯有父子二人相对而立。邱峻霖撩起蟒袍前襟,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大礼:儿臣恭请父皇圣安,愿父皇福寿绵长,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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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眯起昏花的眼睛,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儿子。那眉宇间的英气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而那双含笑的凤眼,却又让他想起那个如昙花般短暂的女人——那个在最美年华凋零的妃子。檀香在鎏金炉中静静燃烧,老皇帝的声音突然沙哑:平身吧...朕的好皇儿。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斑驳的鎏金纹饰,苦笑道:朕到底是老了,如今既看不清朝局,也看不透人心。你说...这算不算是老天在提醒朕该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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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颤巍巍地扶着太监的手臂,缓缓自龙椅上起身,明黄的衣袍在殿中拖曳出沙沙的声响。他踱到邱峻霖跟前,浑浊的眼中映着烛火:大邱与大魏交战经年,虽未落下风,可疆土、人口终究不及大魏......枯瘦的手指攥住邱峻霖的衣袖,朕老了,这江山......该换个新气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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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描金诏书伴着晨露坠在邱峻霖府邸的石阶上。新帝登基时,玄色冕旒在额前垂下十二道玉串。改元和字的朱批在宣纸上未干,血色的清算已席卷朝堂——敌对派系的头颅悬于朱雀门,流放的囚车碾碎官道春泥。而更多官员战战兢兢跪在丹墀下时,却见御笔朱批划过赦免名录,甚至将几个戴罪之臣的名字圈入了升迁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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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深秋,减免赋税的皇榜贴遍州县。邱峻霖站在城楼上,望着驿道两侧金黄的稻田,逃亡归来的农人正弯腰拾起遗落的稻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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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起漫天黄沙,邱峻霖勒马驻足许州城头。昔日锦袍玉带的殿下,如今已是玄甲加身的陛下。他伸手接住一捧黄沙,细碎的沙粒从指缝间簌簌落下,恍若这些年从指尖流逝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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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启程了。薛四捧着鎏金头盔立在叁步之外,甲胄上的云纹在夕阳下泛着暗红。唐城锋正在城下整顿兵马,铁甲碰撞之声混着驼铃传来,惊飞了枯枝上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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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峻霖忽然想起那年春日,他们叁人在这城楼上分食一囊葡萄酿。残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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