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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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还是三公主时，无拘无束，喜欢与那些囚禁于深宫的罪奴们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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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乐的方式很特别，喜欢将那些人伤害得体无完肤，看着他们自折坚骨，流去一身傲血，为了活下来而互相厮杀，再死心塌地渴求她的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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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从小便懂得何为弱肉强食，在梁帝的教导下学会了弯弓射箭，也学会了将箭头对准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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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濡目染，她也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说梁人祖先与猛兽为伍，以风沙为伴，驯服烈兽，是他们骨子里流着的血，不该被中原的旖旎风光迷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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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若她不解救那些罪奴，他们便会悄无声息死在皇宫某处角落，草席一裹扔进乱葬岗，成为野狗的食物和蛆虫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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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概是有一套自己的道理，做奴才的，公主开心，她便也跟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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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位解公子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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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漪月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室响起，让齐嬷嬷的心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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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问：“公主为何有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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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近来时常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忘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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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漪月摇摇头，似乎连自己也无法理解这份空虚感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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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嬷嬷低着头，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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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公主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如同梦魇一般，深深烙印在公主心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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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公主最喜欢的罪奴，唯一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胜者，从野兽群中厮杀出来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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