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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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我又梦见他了……血，好多的血——他来找我了！就站在我床前，像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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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别怕，别怕，罪奴阿弃早已不在世上，老奴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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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漪月一遍又一遍地确认，齐嬷嬷就一遍遍地哄着，直到公主闭上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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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替她将被褥掖好，点上一支安神香，方叹息着走出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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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弃死后，公主身边再无一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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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嬷嬷没再言语，鎏金博山炉飘出一缕香雾，缠绕在两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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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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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漪月透过雕花窗望着灰蒙蒙的天，双目放空，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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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梁宫中钟鼓齐鸣，乐声悠扬传至皇宫内外，将她从思绪中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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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那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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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忘了，今日元宵佳节，宫中为太后放生鸟雀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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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加了一句：“这是驸马给公主出的主意，驸马为了修复殿下和太后娘娘的关系，可谓煞费苦心，其中那只五彩羽雀，还是驸马花重金差人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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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惯会管闲事，他明知道我不喜欢太后那个老虔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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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虔婆，也只有朝珠公主敢这般称呼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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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嬷嬷垂目道：“驸马也是为了公主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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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漪月没做声，冷眼瞥向窗外，一排鸟雀在梁宫上空盘桓，其中一只果然羽色斑斓，有五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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