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拔掉塞子往上空一抛。
浑浊的米酒自上而下流出,正好浇在令狐冲头上。
他瞬间了悟,张嘴接水狂饮。
干燥的口舌得逢甘霖,大大缓解伤痛的不适。
他不由想起师父过寿辰的那天,酒席人声鼎沸,他被拘着不许多喝酒,无聊得紧,偷偷跑到灶房偷喝,却遇见了一样过来偷吃的师妹。酒意上头,他一时兴起,躺在稻草堆里显摆花式饮酒的本事。
仪秀师妹定然也是想起这事,才以这种方式为我送酒。
一念及此,立时怔然。
残影掠过,葫芦四分五裂,剩余的酒水稀稀拉拉地泼了一地。
钟灵秀没有回头,施展轻功离开了现场。
田伯光怒火顿生,第几次了?打不过就跑,就知道跑,烦不烦人?他瞥过视线,对令狐冲生出几分杀意。
令狐冲晃晃沾满酒的脑袋,掩住心底泛起的涟漪,笑道:“田兄还不走吗?再不走,我师父可就要过来了。”
田伯光不上当:“小子,我早已弄清你们的底细,除了你就是她,咱们有的是功夫慢慢玩儿。”
他拍拍令狐冲的肩膀,痛得他脸庞扭曲才翻身上马。
得得得。
两匹马儿迈着蹄子远去。
烈日探出树荫,已是入夏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