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接着是染血的战袍,最后是握着断枪的枯槁手掌。第一个英灵显现了,他身形佝偻,左眼的空洞里燃着幽火,却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仿佛三百年前倒下的那一刻便凝固在了时光里。
“末将楚烈,参见少主!”
老将军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膝盖砸在黑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英灵从光流中走出。有的断了臂膀,有的缺了头颅,却都穿着楚家军特有的玄铁甲胄。他们沉默地列成方阵,残破的战旗在魂火中猎猎作响,旗面上那个褪色的
“楚”
字,此刻却比任何金戈铁马都更具穿透力。
楚惊风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最前排那个年轻校尉的魂体,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那校尉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少主,末将楚平,当年没能护住家主,罪该万死!”
“起来!”
楚惊风猛地站起身,声音哽咽,“楚家儿郎,战死不降,何罪之有?!”
话音刚落,十万英灵同时单膝跪地。甲胄撞击声汇成惊雷,震得整个噬魂渊都在摇晃。他们的魂火剧烈跳动,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欢呼。楚惊风这才注意到,每个英灵的胸口都插着一支黑色羽箭
——
那是当年皇城禁卫特有的制式。
“看到了吗?”
他猛地转身指向邪神残躯,“这就是赵乾渊引狼入室的铁证!他们勾结邪神屠戮忠良,将你们的魂魄锁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三百年不得安息!”
“杀!杀!杀!”
怒吼声掀起黑色风暴,英灵们手中的兵器突然泛起实质般的寒光。楚烈将军拄着断枪站起身,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深渊上方:“少主,末将等魂魄被邪神禁制束缚,唯有饮其骨血方能挣脱。请少主赐邪神残躯,助我等重聚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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