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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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没有像鱼饵一样被人钓在鱼竿上，而是像活着的时候平躺在床上，荆棘轻柔地束缚着他的腰身与四肢，完美无瑕的面庞平淡地俯视着他。他回过神，才真正看清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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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应该清醒了吧。”察觉到黑色瞳孔轻微颤抖，赫莱尔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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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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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想起来了？包括死之前的那些事。”赫莱尔双手抱在胸前，像是位评判病情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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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想起来了。”希恩阖上眼，他未想到即使脱离了肉|体，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能在他的灵魂上残留下烙印，“原来死亡也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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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为什么想死？”赫莱尔皱着眉，虽然上次他已经问过一遍，但是他总觉得那些不是男人的真心话，“都发疯到这个地步了，就因为那个教皇说的几句话，你就颓废到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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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完全相信他说的。”希恩低声说，“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未必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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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你是为什么——”赫莱尔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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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切实地惧怕他说的这种可能，如果真的属于这儿，那我无疑会沦为普通的一员。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会想到过往很多很多的画面。”希恩顿了顿，声音略有疲惫，“可能就像你说的，我的本质就是懦弱的家伙，只有戴上假面我才有勇气将世界当作棋盘，与神明去博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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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灵魂经历了一遍又一遍的洗涤，他的情绪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又或许是自身已经陷入深渊之中，他终于能够剖解内心，接受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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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莱尔，你相信我说的吗……另一个世界……”希恩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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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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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无情。”希恩轻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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