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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的下巴仍垫在陈津北膝头,他仰着脸眨着眼问陈津北:“那你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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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陈津北应声好,周许就将人拉了起来:“那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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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山顶,周许像是熟悉山顶的几条路,他牵着陈津北踩过冬日的泥地,穿过并不繁茂的树林,视野逐渐开阔,迎面而来的冷风越发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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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终于停脚,他手臂往前一伸:“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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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周许的示意,陈津北看见了山那边火红的圆日,他们站在高处,视野尤其开阔,将整片橘红色的天空和山峦尽收眼底,山脚下,是深蓝的海,海面的凌凌波光晃似星子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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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吧?”周许立在他旁边说话:“这是我找到的,最好的观景台,我早就想带你来看了,但你每次来抓我,就直接将我逮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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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带你来看了,”周许像是轻轻叹了口气:“夏天的时候更漂亮,山脚还有野炊和放风筝的人,像画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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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高考完我们带六点儿去那里吧,它可以撒丫子尽情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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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六点儿猴急的憨态,陈津北轻轻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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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在此刻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他手上戴着的仍是陈津北买给他的那块表,他突然将手臂抬起来指向西南方向:“——你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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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津北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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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的方向,有架白色的飞机正划破夕阳向他们驶来,机尾搅乱的云层像是这副艳丽画像泛起的无伤大雅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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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周许的声音始终没消,他问陈津北:“你看见了吗?那边有架飞机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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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两分30秒之后,飞机会飞过我们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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