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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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应声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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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让你不高兴了。”在周许看不见的后方，陈津北的视线轻飘飘的，停在他侧脸上,像是在观察,也像是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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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个明知道答案的回答，他要周许开口清晰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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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有规律间隔的树，树影横躺在路中央，被车轮渐次驶过,在转过下一个弯道时，周许终于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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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吹了风,也或许是受情绪影响，周许话说得瓮声瓮气：“明明以前你都是春节前两天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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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走好早，后天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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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所以我不高兴，刚好不容易忘记了，你现在又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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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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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的陈津北仍气定神闲，半点没有提起他所谓“伤心事”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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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你几岁了？”陈津北问：“怎么还跟没长大似的，我走一步要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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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太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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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凌乱，周许像是吸了吸鼻子：“黏你怎么了，舍不得你又怎么了，我爸妈都不管我，就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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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见的，陈津北打断了周许的话，他语调淡得很，但显出种明显的冷意：“17岁你能见天地跟着我，那27岁、37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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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陈津北说：“如果以后我恋爱结婚了，你还能天天跟我同出同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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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要谈恋爱，也别结婚——”刺耳的摩擦让人耳酸，车被急刹在厂房内，周许没管陈津北，当先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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