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将熄时,温照影终于收了针。
石绿的兰草叶尖添了点鹅黄,在绢面上浮着层暖意,顾客州说的配色,她绣出了自己的风骨。
江闻铃坐在对面的竹凳上,侧腰的纱布换过新的,血渍已淡成浅褐。
他指尖悬在那抹鹅黄上,没敢碰,语气中有些不服输:“顾客州的眼光,倒也不算差。”
温照影将绣样卷进锦盒,闻言轻笑:“他画山水是极好的,少有人能比。只是不懂绣线的脾气。”
嫂嫂当时就是被他的画骗了……
“怎么了?”
“没什么。”他别开目光,看向窗外泛白的天色,“只是觉得……嫂嫂做这些时,眼睛里有光。”
像……像被雨洗过的月亮,清润又鲜活。
温照影的手顿了顿,将锦盒锁好:“绣娘看绣线,就像将军看兵器,自然要上心些。”
江闻铃看着她的背影,他想问,可开不了口。
她是否还记得十一年前那个雨夜,她给一个缩在墙角的脏小孩递了一把油纸伞。
那把伞,把他糟糕的人生阴霾,全驱走了。
她知不知道,当时他讨不到钱,已经被打了半月。
那夜,他本想让风寒把自己冻死的。
幸好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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