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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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从始至终都站在这儿，没沾上一点纷杂的情绪。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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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干净？”惜春重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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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淮南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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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现在……”惜春抿了一下唇，“我现在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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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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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月看着那属于怪物的坑坑洼洼的表皮，实在无法昧着良心安慰她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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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是道：“那你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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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变不回来。”惜春脆生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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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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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说我孤僻廉介。说我不合群。说我心狠。说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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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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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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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怪物的惜春很高大。高大得让人忘了她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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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月昂头看她，须臾，摇摇头：“你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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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安慰我的。”惜春笑了一下，“怪一点也挺好。我不想合群。我不想沾上那些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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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安慰你。”淮南月说，“你能规规矩矩长大，长成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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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不容易了。惜春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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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个在道观里修仙而常年不着家的爹，有个早逝的娘，有个没说过几句话的、贪婪下流的哥哥，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嬉皮笑脸不学无术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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