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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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她的眼神就会带上一些异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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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惊奇，或许是惋惜，或许是其他别的更下流的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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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才十岁出头，但她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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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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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丫鬟入画被发现私藏哥哥的银钱鞋袜后，她没有求情没有心软，直接让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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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做得绝一点，好让她哥哥嫂子看看——我，你们的妹妹，不想和你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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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和宁国府扯上一点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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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没带给我属于家人的温情，带来的只有世人异样的目光和背后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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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的震声呐喊换来的，是她嫂子冷冰冰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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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糊涂，不知好歹，没个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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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个心狠口狠，心冷意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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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传出去了。大家都说她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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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赌气地想，我就是心狠，我就是孤僻，我就是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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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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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夜半时分，也许是梦魇，也许是现实——无所谓，她已经分不太清了——她总会变成怪物，在院子里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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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怪物的时候，她总会抱着一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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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欢玻璃。因为玻璃干净澄澈，总能一眼看清，不会藏污纳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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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玻璃很坚硬。又很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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