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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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比了个数，俞知光点头，转向曹叔：“拿纸笔记下来，再请这位胡大哥签字按手印，是姓胡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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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一愣，警惕道：“签字按手印？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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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朝廷抚恤，又被拖欠，理应白纸黑字算清楚，”俞知光看向壮汉身后的民众，“还有谁声称将军府拖欠了本属于你们的抚恤钱，也请一并报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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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不拖不欠，有债必还。”她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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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又有几人报上，但更多人看到要签字画手印，犹豫着退缩。有人举棋不定，不知签是不签，被一个着茄紫粗布群的女人拦住，“别，你跟着裹什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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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已是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白净，一把嗓子甜酥酥又有穿透力，即便站在后边，也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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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姓大汉瞪她一眼，“周春娘，他奶奶的，出头时候就仗着老子出来，有事都缩卵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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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周春娘的女人依旧拽着同村人的手，啐了他一声，“胡金鸣，好意思把自己说成个大英雄，咱几人说好了来问问，原就没想闹得这般大，你胡家不要脸，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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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臭婆娘自己泥菩萨过江，还欠着一脑门官司，现下装什么体面人！”胡金鸣上前一步，两方推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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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尖锐的风哨声穿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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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围着一群干嘛呢？”京兆府郑少尹领着一队佩刀的朱衣巡捕来，先前跑开的卫镶就跟在后面，探头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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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少尹扫视：“谁说要报案？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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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有债必还，你个婆娘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还找人去报案！”胡金鸣几人想跑，奈何巡捕来得快，连带着看热闹的路人，都被围拢在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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