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是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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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华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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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上的火苗摇了摇，照亮了她手腕上的一粒朱砂红的血点，檀华目光下移，一下子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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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翀乾看着檀华，只觉得忽然之间，昔年抱在怀里牵在手中的小女孩已经长这么大了，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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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华的目光从裙裾移动到萧翀乾身上，她问道：“我杀死了萧澜，父皇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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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却尊卑法度，不说该不该，只说父亲的本心，父亲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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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父皇永远不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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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们说皇兄也不在了，我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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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折磨她太久了，而且太子的棺椁就要运到洛京了，那些不幸的东西要让她亲眼来看了，到时候就容不得她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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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翀乾看檀华的眼神，说道：“可以慢慢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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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你不怨恨太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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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华的瞳孔霎时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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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在叫，时间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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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晨文武百官一定会来拜见萧翀乾，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父皇应该累了，他们也应该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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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是父皇对不起永寿，让你受了太多痛苦，可以原谅父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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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华抬头看向萧翀乾，他竟然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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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这件事，若说为了母亲，这样的生身之恩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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