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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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好的、令人流连的都不是真实。那些森严的、使人畏惧的也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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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仍旧存在，只是在命运齿轮转动的缝隙里，多了几个本不存在的小小沙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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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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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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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秦光霁自己也辨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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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源于体表的刺痛扎进了他的身体，直到灰暗和肮脏重新冲进他的眼眶，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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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重新回到了s区。不是坠落前所在的奇特空间，而是s区监狱——路云晓失联前最后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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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离开前相比，这地方并无太大变化。两排铁栏杆夹击着一条狭长的走廊，墙上钉着长满锈斑的镣铐和锁链，角落里不知放了多久的稻草大半都已腐烂，渗水的墙面上爬着大片青苔，小小的黑影不时从脚下穿过，扎进某个黑漆漆的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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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出奇地安静。以至于水珠滴落的声音和虫蚁蛇鼠穿梭的声音都那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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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仿佛空气凝固的寂静使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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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缺少了一样东西——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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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有的人都消失了，那些或颓废或疯狂的囚犯全部消失了，那些趾高气昂的狱警也消失了。头顶的灯晃晃悠悠，几束阳光艰难地走进，吝啬地打亮几个斑块，又在不久后的某个瞬间落荒而逃，缩回乌云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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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阴沉的风都消失了，一切都变得那样沉重，那样恍惚。当终于摆脱了穿梭带来的晕眩的秦光霁尝试着迈出脚步，鞋底与积水的碰撞如同一道摇铃，瞬间将众人的神智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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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脑海都被同一个疑问占据：人都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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