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像是在安慰一个哭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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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寒的冰面随着修长手指的接近而越发收敛,刺骨的寒意一点点消减,待到手指真正触碰到表面时,越关山便只能感受到在夏日里隔着包装触摸冰棍一样的冷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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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温和的敌意令越关山眉眼的笑意越发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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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轻声说道,“其实你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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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意伤害我们,每次当我们意外受伤时,你的情绪都会产生相当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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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我们的存在,担心我们会彻底颠覆这个世界，这种恐惧成了你的盔甲,也成了你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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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种敌意之下，是你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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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自己的恶意对抗,你不愿意被它控制，所以你的举动变得矛盾，你的思想也变得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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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你不惜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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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走来，那些阻挡我们的事物：火海、焦尸、牢笼……每一样都来源于你的精神。对于你来说，操控它们，意味着挑起你记忆里最痛苦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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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理学上看，这种自虐行为往往是为了掩盖更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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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面猛地振动一下，单薄的边缘出现了轻微的碎裂，细小的冰块从中脱落，发出令人心惊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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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关山沉下眼眸，发现冰面上隐约有微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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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镜中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短暂地合上眼，感受到从指尖传来的跳动，将真相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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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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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变成这个世界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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