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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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得认，毕竟是自己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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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往前台跑了两次，搬完了花涧要的水粉颜料。再回来时，花涧正对着色卡看水彩。沈亭文在他身后看了会，见他神色专注，将两支不同牌子的颜料管比了又比，便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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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用材料不一样，用量画法不一样，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是千差万别的。”花涧一边挑一边指给沈亭文看，“水彩清透，水粉深邃，丙烯厚重，油彩沉凝。哪怕同样是水彩，国画专用水彩也比一般水彩沉淀感更强。只靠电子屏幕的话，很难将具体质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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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眼尾带笑，语气温和：“对于创作而言，所有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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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不说话的时候，总有种仙气，飘飘渺渺地，怎么都不好抓住的感觉。他说话时候，又总是带着笑，带点随性，和时不时逗弄人的戏谑感，依旧是远远地像个影子。可现在，他虽然仍然是笑着的，却突然落到了实地。那张惊艳到绝伦的脸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认真，终于褪去所有表象，露出内里的真实形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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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对于自己所热爱的事物一瞬间的端倪，其下是他不为人所知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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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有一瞬间的失语，花涧对他淡然一笑，转回头，终于选定其中一支：“走吧，去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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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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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沈亭文将花涧当冤大头，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的时代，真正能够沉下心，又专门分得出时间来读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人们淹没在忙碌的人海里，为了生存或是生活，看不到尽头地埋头猛冲，被剥夺了几乎所有看向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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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办法，敢停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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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将东西换只手，用眼角的余光去瞥花涧，有点不太明白心底的五味杂陈是如何来的。可能是花涧刚才说的那些话，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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