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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花涧应声,“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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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不来,也聊不到一起。从小到大,我想做什么他们都不支持,再提就是我不听话。像现在,他们觉得我不结婚不工作是不务正业,喜欢男人更是倒反天罡。至于我,我单纯和他们说不到一起。”沈亭文指指自己,像是自嘲,“每次一说话,超不过三句就要吵起来,不管我是不是在心平气和地解释——我听说人长大后,会慢慢理解自己父母的想法,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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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摇头:“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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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他们认知里的‘应该’,和我认知里的‘应该’,从来不是一个东西。”沈亭文笑了声,低头捏着手里的纸巾,“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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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过往一切经历的总和,”花涧说,“经历不同于知识,知识可以传授,思想却不能。不同的经历决定不同的认知,就像世界上不会有两朵一模一样的雪花一样,人注定、也永远无法彻底理解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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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说这话时,语调依然平静而温和,他好像从来这样,讲任何事情,任何观点都像陈述,不要求他人认可,也不会为对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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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沈亭文认真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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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花涧发出一声很轻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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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包容,也很清醒,”沈亭文说,“你的家庭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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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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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眨了下眼,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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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难用几句话或者一节段落去形容我的家庭,”他说,“但我知道,它对你我来说没有参考意义。你想了解的是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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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哑然失语,半晌,才转移话题似的说道:“你让我觉得你又在暗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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