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还大概给他讲过有哪些。可不知为何,沈亭文心上莫名咯噔一下,总觉得这株花有些恹恹。他踌躇很久,还是拍了张照发给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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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依然是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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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中的石英钟表忠诚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也用有节律的走动声告知屋内的人。沈亭文想再找点事情给自己转移注意力,闲驴拉磨一样在屋里转圈,但他转了半天,除了再把柜台擦了一遍,再没找到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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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知道花涧已经成年,有足够的自理能力,相信现代社会交通的便捷性和安全性,也相信网络信息的迅捷,他甚至知道自己现在纯粹是思虑过度,才会让自己一直胡思乱想。但他控制不住,哪怕他清楚自己实在不行还可以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可电话挂断之后,他怕是依然会神思不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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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突然患上分离焦虑的小孩,裹着数不清的躁动和焦灼,被塞进了成人的皮囊里。这具皮囊空空荡荡,亟待太多的物什和情感来将它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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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兜来转去半小时,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干脆上楼。路过花涧房间时,他犹豫片刻,还是轻轻地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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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的卧室一直打理得很干净,杂而不乱。他不是太喜欢香熏,也不大用香水,只偶尔在房间里画些画,连纸墨味道都不重。沈亭文换了家居服,将自己埋到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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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上还残留着洗发水的淡淡的香味,慢慢地顺着鼻腔钻进身体,终于填充了皮囊之下的空虚。沈亭文嗅着那种味道,突然觉得眼睛很难受,心脏和胃也一抽一抽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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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头去,窗户开了一小条缝隙,带着窗帘偶尔很轻微地晃动一下。影子与置物架一擦而过,归于原地。飘窗边的架子上规规整整摆放着很多盒子和小物件,装贝壳雕的礼盒,装腕表的礼盒,一起出门时零零散散买的挂件摆件,花涧养的盆栽,有一件算一件,沈亭文只用一眼,就能回忆起它们所相关的过去,也能知道花涧一件都没有带走。\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