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地吸了口同样冰冷的空气,冷然分辨着混杂在耳鸣声中的窃窃私语,直到它们最终化为一声女人尖利的哭叫,刺向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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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巍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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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静而割裂地观望着那些过去,好似被抽离了感知,觉不出疼也觉不出冷。直到一点温热触碰到他的眼角,再捋过鬓发,花涧才终于从过往上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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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吗?”沈亭文温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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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花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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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展开手臂,轻缓而坚定地再次将他抱进怀中,隔着薄薄的衣衫描摹过嶙峋的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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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往南走二十里,”花涧说,“过一座桥,有个叫南井的村子,我出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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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闭上眼,一切便随着他的思维展开,纤毫毕现。女人半长的头发散乱,一边哭叫一边把他往木门里塞。他跟着女人一起哭,扒着门,扒得指甲都裂出来血,又隔着漏风的门缝听见叫骂。女人身后站着的已经不是人了,风吹烛火,把那东西的四肢拉长又催折,头部扭曲成看不懂的色块,丑陋得像是扒在网上的蜘蛛。直到他哭得再哭不出声,屋外的声音才终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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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打开门钻进来,瘫靠在背后破烂的柜子上,在黑暗中不住地给他擦脸,嘴里念着含糊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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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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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能想起来,她说,要是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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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关于人生最初的记忆,但这段记忆很快断了,断在他尚未愈合的指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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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人死了,喝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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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花涧回忆过很多次,怎么都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人。他不记得女人的名字,不记得女人的脸,只记住了消不下去的青紫和那只扭曲的怪物。短命鬼和扫把星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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