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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不能私自带走案发现场的物证,哪怕这张照片对案情评估意义不大,也不合规定。林尔善不想把诚叔叔牵扯出来,但是接下来的故事,魏诚是必不可少的角色:“樱桂园烧没了,我又无家可归了,是一位好心的刑警收留了我,把我抚养长大。但是没过多久,他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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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滚滚而落,林尔善哽咽着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把灾祸带给了周围的人,我就是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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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高燃拧着眉,反驳,“是你让阿嬷得脑梗的吗?是你让犯罪分子袭警的吗?是你造成了这一切吗?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说的跟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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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这样想!”林尔善哭道,“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会不会后悔收养我、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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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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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死者到底是怎么想的,爱还是恨,后悔还是无悔,他们再也无从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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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愧疚……所以我放弃了当警察的梦想,去学了医。”林尔善抽噎着,说,“我很容易被患者牵动情绪,爱哭、情绪化、多愁善感,我一点都不适合当医生,但我还是自不量力地坚持做医生,不是因为什么救死扶伤的情怀,只是因为救人能让我感受到活着的价值,抵消掉一些负罪感。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自己不是只会害人,还可以救人。只有这样,我才能稍微‘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世上……我其实很自私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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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林尔善都活在纠结和拉扯中。他一面逼自己“活着”,不想让阿嬷、齐与晖和魏诚的努力白费,一方面又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活着”,因为愧疚感始终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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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获得快乐,因为快乐会迅速转化为罪恶,使他陷入更深的自责。他只能苦行,这样才能维持活着的状态。\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