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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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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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林尔善的魂魄才返回躯壳，记起自己的使命：给程阳买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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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没了烟火气的空城，去哪里找一只烤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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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尔善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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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社会脱节太久，不知道民众抢购生活物资的热潮已经过去，现在都已经囤好年货，居家隔离、坐等过年了。沿街的小卖铺关着门，透过玻璃窗往里看，货架基本上都空了。没有人出门，更加没有商贩出摊。位于市中心的医院尚且如此，更别提城市的其他角落，会是怎样的凄凉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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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传来刺痛，林尔善才意识到，自己在寒风中呆立许久，脸上不断有泪痕蔓延，又被冷风吹干，如此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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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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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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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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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就跑的人明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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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尔善在风中哭了一会，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空手而归，回去吃医院的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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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急诊大厅，工作人员们接二连三推出一波死人，见到林尔善，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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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到江城？”林尔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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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火葬场。”工作人员回答，“没有那么多人愿意捐献遗体，火葬场都烧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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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尔善心一沉，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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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对自己的身体都有绝对支配权，没人能要求他们像钟信一样无私地奉献自己，但是“烧不过来”这四个字，实在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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