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鹤风了。
这种拙劣的把戏,骗骗普通士兵或许有效,但绝不可能动摇那个男人的意志。
让他听到,让他知道华烨的丑态,让他明白天宫秩序的彻底崩塌,让他清楚自己已无“大义”名分……这些信息本身,就是对他精神层面的打击。
至于他信不信“和平协议”?那根本不重要。
只有站在凯莎身侧稍后、身披如水波般流淌的蓝色披风的天基王鶴熙,沉默着。
她那双如同精密计算仪器般的银灰色眼眸,并未像凯莎那样遥望虚空,也没有像凉冰那样嘲讽脚下的俘虏,而是深深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全息星图边缘。
那个代表着鹤风舰队群、正急速远离怒海、信号越来越微弱的光点。
她的目光复杂难明。有对兄长那近乎非人战斗力的深深忌惮,有对他竟能绝境中汇聚残兵、撕裂重围的战术智慧的叹服,有对第二军团那惨烈到令人心悸的突围代价的评估,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失去了某种重要东西的空茫。
久久不语。
舰桥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华烨粗重恐惧的喘息声和仪器运行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