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低下头,看着
“碎影”
的剑身在阳光下流转的光泽。父亲萧砚之,曾是长安有名的才子,二十岁中了探花,却在三年后弃官从武,跟着李靖将军出征西域。母亲说,父亲是想在沙场找到
“文”
之外的另一种活法。可他记忆里的父亲,总是温文尔雅的,会教他写
“大漠孤烟直”,会在他生病时读《诗经》。
“再练。”
忠伯转过身,“什么时候你觉得这剑是你手臂的一部分,什么时候才算入门。”
萧琰重新摆好姿势。这次,他试着抛开脑子里的那些
“之乎者也”,只想着风穿过槐树叶的声音,想着檐角风铃的震颤。剑身在他手中似乎活了过来,刺、劈、撩、截,动作渐渐流畅,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
练到日头偏西,萧琰才收剑。忠伯递给他一块汗巾:“今日比昨日强些。记住,书生的‘礼’在心里,侠客的‘狠’在手上。在长安,光会读书是活不下去的。”
他望着忠伯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西市看到的场景。几个恶少抢一个卖花女的钱袋,他想上前理论,却被忠伯拉住。后来是一个穿黑衣的剑客出手,三拳两脚就把恶少打跑了。那剑客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屑,仿佛在说
“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管闲事”。
“我既要做书生,也要做侠客。”
萧琰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他拾起地上的《周易》,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正好翻到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时光荏苒,五年倏忽而过。萧琰已是十五岁的少年,身量拔高了不少,面容清俊,眉宇间既有书生的温润,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他考上了国子监,成了长安城里小有名气的才子,诗赋文章常被先生拿来当范文。但没人知道,每个深夜,他都在庭院里练剑,“碎影”
剑早已与他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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