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地爬起来,手指着纸张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那不是我义父的字!”
可周围的议论声已经起来了,有人认出纸上的船帆图案:“这不是漕运总管萧大人的标记吗?”
他看着捕快把纸揣进怀里,押着灵柩往官府方向去,突然注意到街角的茶楼上,青衫书生正朝他举杯,而他身后坐着个戴帷帽的人,帽檐下露出的半张脸,耳后有颗熟悉的红痣。
回到空荡的书房,魏成松对着烛火展开那片青布。用温水浸泡半个时辰后,布上的墨迹渐渐显出来
——
是张漕运图,标注着三处暗仓的位置,旁边写着
“三月初三,萧琰亲赴扬州”。烛火突然噼啪爆响,他看见纸页边缘还有行极小的字,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槐花有毒”。
三更的梆子响起来时,魏成松开始磨墨。宣纸上先写下
“萧书”
二字,笔锋凌厉如刀,接着是
“萧琰”,墨色浓得化不开。他想起青衫书生说的话,要造一个让圣上不得不信的罪名,就得把网编得足够大,大到能罩住整个朝堂的阴影。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案头的银针不知何时滚到了
“萧”
字旁边,鸽血红的宝石在暗处闪着光,像只窥视的眼睛。
时间过已过了数月,但算计从未停歇。
暮春的雨丝斜斜地织着,将江南织造府的青瓦打湿成一片深黛。魏成松站在回廊下,指尖捻着一枚象牙算筹,目光透过雨幕落在对面书房的窗纸上。那里,萧书生琰正伏案疾书,烛火透过窗纸,将他的身影拓印成一幅安静的剪影。
“大人,这是本月绸缎的出入账册。”
账房先生捧着厚厚的账本,小心翼翼地递过来。魏成松接过账本,随手翻了两页,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那扇窗。账房先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了然,却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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