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琰掸了掸身上的雪沫,目光落在李忠怀里的锦袍上:“婚书带来了?”
他指尖微凉,接过锦袍时触到里面硬物的棱角,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
传闻中被篡改的婚书边缘,竟有皇家秘监特有的云纹烙印。
“三家的嫡女本定下月与镇北王三子成婚,可前日礼部突然验出婚书有误,说咱们用了假印。”
李忠声音发颤,“吕家小姐已经被禁足在府里,张家更是被搜出了与废太子往来的书信,说是……
说是借联姻谋逆。”
萧琰掀开锦袍一角,三道暗红色的婚书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的印玺果然比制式小了半分,边缘还有刻意打磨的毛边。他指尖在纸面划过,忽然停在
“永安二十三年”
的落款处:“这日期不对,镇北王三子去年才满十六,永安二十三年时还未满十岁,怎会定下婚约?”
李忠猛地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可礼部侍郎说,婚书是三年前就备好的,只等今年行聘。咱们百口莫辩啊!”
萧琰将婚书重新裹好,转身走向勤政殿的方向。青石板路上的冰碴子被他踩得咯吱作响,玄色直裰的下摆扫过阶前的枯草,露出腰间悬挂的羊脂玉牌
——
那是十年前他随先帝南巡时,先帝亲手所赐的
“宸翰”
牌,凭此可直入勤政殿。
“萧公子,您真要去?”
李忠追上来,“女帝陛下晨起时刚杖毙了两个进言的御史,此刻殿里怕是……”
“李管家回去吧。”
萧琰回头,眸子里映着宫墙的飞檐,“婚书的事,我见过女帝再说。”
勤政殿的金砖地被炭火烤得发烫,却驱不散殿内的寒意。女帝萧月瑶斜倚在龙椅上,玄色凤袍上用金线绣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流转,她指尖把玩着一枚白玉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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