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豫吃不吃最后一个馒头时，才想起擦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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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事在温饱面前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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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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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吃，他与云母今日就得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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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吃了，明日要不到吃食，他就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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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挨打，身上就莫名地开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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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想到云来福今日坐在檐廊下吃馒头喝水时的样子，云小幺便恶向胆边生，就算明日被打死，他也不想再把这个馒头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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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云母叫了过来，两人在黑灯瞎火的柴房里分吃最后一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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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云小幺都要到了馒头和水，云母起了疑心：“是哪里的好心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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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幺答应过何玉莲会保守秘密，就是面对云母也守口如瓶：“快吃吧，总归是善人愿意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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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翠珍见他不说也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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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馒头下肚，并不能解决饥饿，但好歹肚子里有货，让这个黑夜不至于太难熬。\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