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第13节

完最后一门地理，班主任敲了敲教室窗玻璃，把她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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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警察在办公室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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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马路水滑，轿车飙车超速，负全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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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纪小，警察没有带她去案发现场看。但是几天后，她仍然在杭南报纸上看到了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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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高档黑色汽车下，散落一地的电瓶车碎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迹，五米之外，还静静躺着一个崭新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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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雯那天骑车去市中心，就是给她买书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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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天，林中敏就把李青接到了家里，还有她和她前夫的儿子李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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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娇那天跟疯了一样，平日里柔柔弱弱一小姑娘，看到什么就摔什么，死死抵着门不让那个一身香水气息的女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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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敏掐着她的脖子，用力到林雨娇有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是短暂晕了过去又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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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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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雨突然寂静了，脑子里只剩“嗡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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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林雨娇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是自己耳穿孔，接连着聋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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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杭南一直下雨。林雨娇听不到雨声，但能感受到雨，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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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唯一一次和葛雯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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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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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林雨娇坐在舟川市的这班夜路公交上，手里拿着前座老奶奶好心递给她的那只番茄。一口一口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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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味道，和眼泪一起涌入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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