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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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打开车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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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这吧。你不要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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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车门的时候，春风料峭扑面。林雨娇扶着车门上的手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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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熟悉车外这片烂尾楼遍地的老城区，这条上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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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把黄泥路冲刷得一股泥土气，破居民楼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红碎花被单湿答答往下滴水，是肥皂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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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还有没有抱着那把廉价吉他的少年，坐在窗帘破烂的窗台下，淋着雨唱永不言败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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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两人其实都愣住了。谁都不是故意往这条路来的，只是对这片老城区路线的下意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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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杀不死的记忆，终将生根发芽成扯着心脏的根系。一点风吹草动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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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娇回过神下车，没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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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祁司北，你的戒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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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黑色连帽卫衣，素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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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大学那些年，所有人都知道是独属于祁司北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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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告诉你。”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从口袋里摸烟，侧影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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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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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在方向盘上的手却攥到青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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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舟川，嬉皮笑脸跟卖手抓饼的阿姨聊天，说自己从来没想过结婚。下辈子再说什么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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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是他在舟川，把那枚代表单身主义的戒指，在一个冬夜毫不犹豫扔进长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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