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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拉开衣服的角度都很谨慎,他闭着眼,一眼都不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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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四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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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碎在胸口附近,万幸伤口不深,及时处理,恢复应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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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动作很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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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净血污后,冲进张四眼底的,就是一片在昏暗烛光下也掩盖不住的珍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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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裹在衣服里,锁骨在骨肉上匀停分明的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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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骨匀停,线条流畅,却也看得出柔韧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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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光渡,身形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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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这具身体既有着松柏逢阳时的旺盛生力,又有着不曾剥离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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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凝望了片刻,才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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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胸膛被瓷片割出的伤口,很快就被太医妥善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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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的宫人又适时送来了一套新的衣服,显然皇帝还惦记着光渡这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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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和宫人退了出去,为光渡腾出空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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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弥漫着药草苦香的房间,除了他和张四之外,再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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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它变成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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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渡动作缓慢地换上干净的新衣服,他拒绝了别人帮忙的提议,一举一动都小心,不愿意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渗出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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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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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说话,光渡却也知道,他依然在等着自己的回答。\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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