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她把他的选调生报名表摔在地上时,眼神冷漠得像冬天的霜。
那时他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看着她离开。
此刻包厢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他却觉得后颈发凉——周梅这是把“敢担责”三个字,当成钩子往自己身上挂呢。
“陈书记,”他端起茶杯走到主位,杯底轻轻碰了碰老书记的骨瓷杯,声音压得很低:
“白月湖项目那笔三百万的咨询费,财务组只查到打给了‘云溪咨询公司’。”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满桌觥筹交错的人影,“我让人查了,这家公司注册地在云溪乡——郑敏老家那个乡。”
陈书记夹菜的筷子悬在半空,老花镜片后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
他盯着肖锋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举起酒杯:“小肖说得对,有些账,得趁着热乎气儿查清楚。来,大家走一个!”
散席时已经十点。
肖锋刚走到酒楼门口,就看见郑敏缩在梧桐树影里,手里攥着个文件袋,指节被冻得通红,连呼吸都凝成了白雾。
她迎上来时,鞋跟敲在水泥地上,一声一声,像是心跳。
“梅姐让我整理赵书记的旧文件,”她把袋子往肖锋怀里一塞,又赶紧缩回手,像是怕留下什么痕迹,“里面……有白月湖项目的土地流转合同。我爸说,云溪乡那片地,根本不值咨询费里写的那个数。”
肖锋捏着文件袋,能摸到里面硬纸角硌着掌心,像是某种隐秘的证据,也像是命运递来的挑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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