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肖锋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才慢悠悠开口:“你这性子,像你妈。”肖锋猛地抬头——他母亲是社区调解员,当年为了帮独居老人讨回拆迁款,在居委会守了三天三夜。
陈书记笑了笑:“你妈当年调解纠纷,总说‘理要硬,气要软’。你啊……把理攥紧了,但别把气绷断了。”
肖锋走出县委大院时,雪下得更密了。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有个未接来电,显示“小刘”。
回拨过去,那边的声音带着哭腔:“肖哥,我是青山村的刘建军。我家前年申请了扶贫养鸡场补助,村里说拨了二十万,可我们连鸡苗都没见着!”
“你别急,慢慢说。”肖锋掏出笔记本,笔帽咬在嘴里,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清醒了些。
“当时村主任说建养鸡场能脱贫,让我们签了字按了手印。可场地刚圈起来,就说资金不够,后来连围栏都让人拆走卖了废铁!”小刘的声音突然压低,“我偷偷问过施工队的老张,他说……他说钱根本没到我们村账上!”
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像是无数细小的针扎。
肖锋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青山,突然想起台账里“产业扶持”那栏的120万——正好和小刘说的二十万乘以六户吻合。
他把笔记本揣进怀里,那里还放着母亲当年送他的钢笔,金属笔帽硌得胸口发疼。
养鸡场原址的荒草有半人高,积雪压得草尖往下垂,像一排弯着腰的老人。
肖锋踩着冻硬的土块往里走,鞋底发出“咔嚓”的脆响,像是踩碎了什么人的叹息。
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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