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买东西,每笔交易都有小票。"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字。有村民喊:"丫头,说人话!"
小陈攥着U盘,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有人把'小票'改了。"她点出两笔记录,"张阿婆的补贴显示'已发放',可流水号对不上县财政的底单——"她突然提高声音,"不是我厉害,是我怕你们被骗!"
掌声像炸雷似的响起来。
张伯挤到台前,从裤兜里摸出瓶拧开的矿泉水,瓶身还带着体温:"丫头,你爸要是活着,也会骄傲。"他的手背上布满老年斑,指节因常年握针管有些变形。
小陈接过水,喉结动了动,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瓶身上。
散会时已近中午。
肖锋蹲在老槐树下啃馒头,张伯凑过来,手里攥着个用报纸包的纸卷,边角磨得毛糙:"这是近三年村民实际医疗支出。"他压低声音,"报销单上写着花五千,实际就两千——剩下的钱,都进了合作社账户。"
肖锋没接,只是望着他发皱的白大褂:"伯,你怕不怕?"
张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报纸边缘:"我给村里看了四十年病...张阿婆的降压药,去年从三块涨到五块;李二柱他爹的止疼片,说断货就断货..."他突然梗着脖子抬头,"我不怕,我就怕他们接着坑这些老胳膊老腿!"
肖锋这才伸手接过纸卷,指尖触到报纸上的油墨,还有些潮:"我让人把这些数据和财政底单比对,要是能对上——"他笑了笑,"您就是柳河村的功臣。"
张伯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那丫头...小陈,她妈低保这个月该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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