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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晨雾“唰”地散了,仿佛被这声音劈开,阳光斜斜地洒下来,照在青石板上,水珠蒸腾起一层薄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二婶,她手里的竹篮“哐当”掉在地上,鸡蛋骨碌碌滚了满地,蛋壳碎裂的脆响混着蛋液黏在石板上的“滋啦”声,刺耳又真实。
老李蹲下去捡鸡蛋的手顿在半空,喉结动了动,转身用袖子抹眼睛,布料摩擦脸颊的窸窣声里,藏着一声压抑的抽噎。
阿强举着漫画笔的手在发抖,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洞,纸面撕裂的“嗤”声像一声叹息。
肖锋的后颈被晨风吹得发凉,这才发现自己攥着门框的手心里全是汗——汗液黏在木纹上,留下湿漉漉的掌印。
他等这句话等了三个月,等得连梦里都在改流程图,现在突然落了地,倒像踩空了台阶似的,心口一空,又猛地被填满。
“阿公说得对!”张姐抹着眼泪喊,声音带着鼻音,“去年吃不上饭那会儿,谁管什么账不账的?现在大棚菜卖上价了,咱们才有底气坐这儿说规矩!”
掌声像炸豆子似的响起来,噼里啪啦,盖过了远处鸡鸣和狗吠。
阿公的竹拐杖在地上点了点,人群自动让出条道。
老人往台阶上挪了半步,指节叩了叩流程图里“分红公示”那栏,指甲敲击塑料膜的“嗒嗒”声清脆而坚定:“这格子,要涂成金的。”他转头看向肖锋,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金是麦芒的颜色,是吃饱饭的颜色。”
肖锋喉咙发紧,想起昨夜在笔记本上写的“传统权威是根,现代制度是叶”,原来根和叶连在一起时,是这样的温度——像冬日里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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