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他瞎了又残废,嫌他是个无用之人。
既然如此,他凭什么要在一个愚昧还不识好歹的村妇身上花费心神。
谢临渊将两卷纸塞入信桶,随着迂回的口哨声,乌鸦振翅高飞,消失在寂静的山村。
他长睫浸在微光中,笑得意味不明。
江都是何处?他未曾去过,也不想去。
他要去的,是京都长安宫,太元殿中唯一的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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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街坊热闹,郁卿背着箩筐走进帛肆。掌柜的见她一来眉开眼笑,去柜中取了包袱:“郁娘子来啦?你要的坐垫都好了。”
郁卿仔细摸着坐垫,感叹不愧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布料比她身上的衣服还密实柔软。林渊见了定会很喜欢。她笑得甜蜜,又解下腰间袋子打开:“掌柜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我在树上捡的。”
掌柜捻起袋中红棕色的树胶,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好香,应当是某种香料。”
后堂忽然撩帘而出一位年轻郎君,朝着掌柜手上瞥了一眼,便道:“郁娘子捡来的是安息香。”
郁卿一僵,暗道今天倒霉,居然遇见了帛肆的少东家周烨。
她强撑笑意:“我想这东西或许也是香料,不知你们熏衣裳用得着不?”
“熏衣衫不算时兴,但焚香入药皆可。”周烨滔滔不绝讲着安息香熏香入药的用忌。
郁卿一一记下。前几日她在林渊面前穿着馊衣衫,回想起来总觉得懊恼,哪个姑娘想在心仪之人面前臭烘烘的?
她手头不宽裕,买不起胭脂香粉,这安息香正好用来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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