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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卿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奴当然清楚,只是方才王上吓到奴了。”
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扯住她手臂,往旁边的案上拉,郁卿吓得还以为他又要发癫,奋力挣扎。建宁王瞧见她这模样,更笃定自己心中猜想,凑近她咬牙道:“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本王还不清楚?他若知道你进了本王府中,上了本王的床榻,即便再怜惜你的遭遇,也会对你的清白心存芥蒂!最终同你离心!”
郁卿死死闭着嘴不言。
林渊不会的,她就是莫名有信心。若林渊真的嫌弃,那只能证明林渊并不爱她,只能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大不了就尊重彼此,一拍两散。
但这些都不是她委身建宁王的理由!真是可笑,狗咬了人一口,人还能从此变成狗,睡狗窝吃狗屎不成?
见她油盐不进,建宁王抱臂踱步几回,忽然从书柜上抽了张纸丢在她眼下:“你回王府已有半个多月,也未向你那村夫报过平安,不如书信一封与他,我差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郁卿浑身一滞,脸色唰的惨白。
她望着这张纸,指尖颤抖:“奴……不会写字。”
建宁王夺过纸笔:“那本王替你写。”
他眼中带笑,目光却冷然:“能不能收到回信,全看你接下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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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后,逐渐回暖,京都街巷上的彩灯早早撤了下来。陛下从年前病到现在,满朝暗地里都在预备着白事,不曾上朝。太子殿下过去一年未曾露面,京中传言他被陛下软禁在东都,恐是要再废。
如今太子回京,陛下谕旨事事皆禀奏东宫,流言不攻自破。
尚书台左丞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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