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了独活。世家教养的长房贵女大多如此,为权势利益而活,就要做好为其而死的准备。
他忍不住去想,若是他与郁卿落到这般地步,她会拿刀杀了他么?
显而易见,不会。八年前她会想办法带他一起跑,八年后她会坐在一旁,直言凭什么她要动手。
谢临渊冷笑,就算她不再爱他了,她还是要比世人爱他更多许多。
那天在敕勒川上,她说下辈子再与他做夫妻时,就已经选择他了。
她总会在不断的抗争中鼓起勇气,失手杀掉一个人的,他,或者牧峙。而她选择自己面对牧峙,再用尽所有尖锐的言语逼他离开,一定是内心深处更不想和他走到死这一步。
或许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这样做。但谢临渊走到今日,太懂人性在权衡利弊时的幽微。
他不知道,郁卿这样是否算爱,但她宁可自己面对险境,也不想看他屈居人下,舍不得看他死。
但她在内心深处划下一道明确界线,阻拦他进入。只要他靠近一点,她就会制止,并告诉他,她想一个人待着。
谢临渊尽了一切努力,失控过,发怒过,恳求过,独自走远,或者丢弃尊严恬不知耻靠过去,最后被迫接受了现实——
郁卿又一次抛弃了他。
柳承德进议政殿服侍时,忽然注意到,陛下的镇纸下多了点东西。急报时常从潞州传来,送达天子案牍。谢临渊在下一封送来前,都会将这张薄薄的纸翻看近百遍。里面描述了许多郁卿在潞州的事。她像过往无数次那般,重新开始了新生活,做起裁衣的营生,交了新友人,置办新宅,以及……再次将他完全忘在脑后。
可他却依旧徘徊在前往承香殿的宫道上,哪怕她仅在此住过半年,却是他唯一能拥有她存在痕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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