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谢临渊深深地垂下了头,这条弯弯曲曲的路被崇山峻岭挡住,可真正挡住他的远非山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若毫无顾忌地走到她身边,只会换来她惊惧质疑,再也不信他所言,再次毅然决然地离开,跑得更远,让他得知她近况的间隔漫长出不知多少倍。
他终究还是调转马头回去了。禁军们姗姗来迟,围在他身侧,好似一圈鲜红的城墙。
重回议政殿,他坐在案前,盯着另一侧的空案和博古架。仿佛那里有某道影子,正不断折磨着他的心脏,几乎是一种躯体上的尖锐抽痛,阻碍他行走,让他吸气时都难以深入。
谢临渊遂意识到,这只是她彻底离开他的第一个秋天。往后的岁月里,还有不知多少秋,明月还要升落多少次,才能结束这一生。
从那日起,摆在承香殿的膳食不动一筷,御医一日三次送药来,也无法挽救陛下日渐消瘦的身形。
杜航尝试提高潞州线人送信的频次,让人一日写两封过来,随便写什么都好,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行。此举倒是有点作用,但不多。这样一日日下,终于有一封十万火急的线报送来他桌前,写着郁卿急病卧床不醒已有一日。
这天陛下的身体突然就好了。他立刻处理完政事,宣布罢朝五日,点人备马出宫。陈克来劝,陛下只冷声道:“她都要死了!朕避着她视线不就行了?”
说完就动身了。
他昼夜不眠,去潞州五日的路程被生生缩短到两日,到潞州城中时,正是傍晚。
家家户户炊烟升起,郁卿背着一箩筐山里采的野蘑菇,左手提着一只叶娘子送的鸡,右手拎着一串乡人送的腊肠,哼着小调回到小院里。她这几天玩得可开心,与叶娘子们到处挖菌子,下小溪捞虾,爬树摘梨打桂花。
郁卿去厨房炖了鸡汤,坐在院中清理野山菌,有些被虫蛀过的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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