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朝廷军配发给小兵的薄刀要扎实得多,火铳更是让他爱不释手,在朝廷军里这可是上等人才能用的东西,他连摸都不配摸,那时挨白眼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投降天疏阁后接受火铳训练,还领到了自己的火铳。其实天疏阁的火铳不叫火铳,但他只管这么叫。
是的,李大原本是朝廷从东北强抓的壮丁。
他被征兵的狗腿强行捆走那年才十六岁,直到今年九月被天疏阁俘虏,他满打满算已给朝廷当了十年兵,整整十年背井离乡,不知李家屯变化如何,也不知爹娘弟妹过得好不好。他离家时二妹三弟还十分年幼,大概早记不清他这个大哥的模样。
他只是个贫家小子,在朝廷军中的遭遇可想而知,尽管凭着做事靠谱熬出头当了个小头目,也不过是手下有十个兵的小旗,摸爬滚打几年,李大早把局面看清楚,朝廷军中凡是有点小权的位子都是留给上等人的,要么有门路要么有钱,穷小子再拼命也摸不着。
就这样李大学会了随波逐流,跟大伙一样学习上面人糊弄,彼此睁一眼闭一眼,一切以保命为紧要,得过且过,手下不出岔子就行。
然而,不周山白龙事件后,一桩接一桩揭开的真相,悄然变化的局势,结合天疏阁积年累月的好名声,李大很早就察觉到山雨欲来。他什么都不能做,以他对朝廷军的了解,没人会拿他当回事,乱说话只会得到扰乱军心的罪名。再说,虽然他很不想死,尤其不想为朝廷而死,但他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当他不得不踏上与天疏阁军对垒的战场时,他已经预见到了最终胜负——治军废弛、上瞒下骗、官兵脱节、酒赌成风的朝廷军对上任何一支像样的军队都不会有胜算,何况对手是天疏阁。
李大没有料到的是现实竟会比他预料到的还要丢人,从开战到投降所用的时间,比开战前他们那个趾高气昂的无能指挥使对天疏阁军大放厥词所用的时间,还要短。
他至今都无法释怀当时俘虏他那个天疏阁军似笑非笑的神情和“将怂怂一窝”的大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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