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裴再看着小段的眼睛,小段的眼睛是锋芒外露的眼睛,他从前看着裴再,狐狸一样,未语先笑,几分多情。
但他此刻紧盯着自己,狭长的眼皮绷紧了,显出一种咄咄逼人。
这样的目光,不像对故人,倒像对仇人。
裴再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不知道我回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哈,”小段道:“你还有会不知道的事情?”
裴再不语,他不是个举棋不定的人,当日决定离开小段,走的果决而迅速。他摘掉了送给小段的长命缕,断绝书信,没有给小段留下任何一点关于他还会回来的幻想。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说忘记一个人,至少也该习惯身边少一个人。
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吗,叫裴再来说,有无数个不应该回来的理由。
小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劲儿一下子松了。
“当然是好事。”半晌,他开口,靠着椅背,神情了了地看向窗外,“故友重逢,怎么能不是好事呢。”
阳光还是那样明亮,安静地落在小段和裴再之间。
小段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坐直身子,把条案上的东西扒拉扒拉,摸出一支朱笔,“正好今天的奏折还没批完,你要看,都给你吧。”
他把这些东西推给裴再,走到次间躺在榻上。
裴再看着他挪来两个大迎枕,将绒毯蒙过头,背对着裴再睡了。
裴再走到书案边,把歪歪斜斜总摞不到一块的折子整理好,随后将大大小小几支毛笔挂回笔架。
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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