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离开林家时,东西都不多,不过是一人一包袱而已。床头的两身半新不旧的粗布衣裳还在,床底下还有一双布鞋。
桌上一壶一杯,壶里还有早已冰冷的荷叶水。
斗柜里有一些杂物,还有晒好的干桂花和干菊花。林重影翻了翻,心下微微一动。她仔细在房间里翻找,并没有找到干荷叶。
她心中升起希冀,慢慢回想之前的种种。发现不止是干荷叶没了,还有她给米嬷嬷新绣的两双鞋垫子也不在。
干荷叶是她亲手采的,鞋垫子也是她绣的,这应该不是巧合。
若真是如此,那么米嬷嬷一定还活着。
她坐在桌前,倒了杯冷掉的荷叶水。
荷叶水泡得很浓,味道清苦。
谢玄说,暗人哪怕是服过解药,五脏也已受损,心火较之常人旺许多。难怪米嬷嬷常常上火,她之前还以为是秋燥所致,没想到竟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大顾氏推门进来,见她正在喝准茶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静静地陪着她坐了好半天,才劝说她去歇息。
这一夜,风不平,人心也不静。
三房正屋的门半掩着,孟氏捂着心口坐在桌前,一旁的婆子不停给她顺着气。她耷拉的脸无比阴沉,更显刻薄。
“那个孽障,简直是想气死我。”
“夫人,这也不怪三公子,要怪就怪有人存心不知检点,害三公子分心。”
“对。”孟氏越想越气,“当娘的没脸没皮,认个女儿也是个不安分的,母女俩一路货色,害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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