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手臂上藤蔓一样蜿蜒的黑色血管,她打了个寒颤,又把目光投向那扇房门,云掌门这回是在玩哪一出?
邛崃派堂堂掌门人,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把自己关进房中,谁敲门都不应。连他的好基友陈措在门外把“好哥哥,你且开门,兄弟有一言”这种肉麻话都讲出来了,门里还是毫无动静。
众人围在门口,议论纷纷,也没了主意,便都拿眼睛去看云海清。云海清今日换了身玄色衣袍,正是陈若合初见他时所穿的那一身衣服,如今再见,恍如隔世。云海清是邛崃派大师兄,既然掌门人死活窝在房里,他只得擅作主张。他先将一些门人遣散回家,留下十来个人,准备再做商量。另外又派了那名小透明的五师弟云子风下山去灌县,再多打听一些消息。
云子风还不到十二岁,为人聪颖,而且灌县的人大多都没见过他,打探一些消息,应该是不难的。
“大师兄,我们不走,就是官府来了也不怕。邛崃山险峻陡峭,又有雾阵为防。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都誓与邛崃派共存亡!”
一名看起来颇为愤青的门人挺身说道,立刻得到众人呼应。这些门人大多是住在附近的山民,或是流离失所逃难而来的,在邛崃派混一口饭吃。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若逃,便是让邛崃派少分助力,恐怕邛崃派便会自此不存。
云海清站在台阶上,扬着下巴。云子墨和别的门人簇拥在他身边,都像是为了衬托他而存在的。云海清的面容已经恢复了九成,即使有些苍白,眉眼处还有着舒展不开的褶子,在正午阳光照射下,隔着一层雾一般,在陈若合眼中却是需要仰望的仙人姿态。
“邛崃派感谢众人抬爱。我云海清不才,也不说见外的话了。不想的,我发盘缠;想留的,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