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桃花反而暗淡了一些。林间微微有风,花瓣随风而落,和着琴声,如舞蹈一般。
古静站在林外,听了会儿琴声。她学过钢琴,知晓同样一首曲子,每分钟弹60个八分音符容易,弹220八分音符个却难。把《野蜂飞舞》降低速度,初学者也能弹下来。
筑为击弦乐器,也当如此,高手能将弦拨快,连成一片,潺潺似水,像古筝中摇指之响。高渐离无疑便是个中高手。
她循声走进花林中去,见到一个人影跪坐在树下击筑,笑道:“先生——”话未说完,却愣在原地,任月光倾洒一身,花瓣拂上衣襟,发不出声来。
古静活了二十二个年头,在这些年里,她却不曾设想,一个男人在月夜花下抚琴是怎样的光景,是否能惊艳到让她一见便从此不忘。
高渐离换了身衣裳,依然是白衣,却是长袍,腰间系黑色革代,跪坐一树繁盛梨花之下。他却未束发,黑发散落肩背,听闻脚步声,也不抬头,只微一颔首,示意瑾娘过来。因为那把筑,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全然不同了。
梨花瓣悠悠飘落,落在筑弦之上。弦音轻颤,似怕惊到那花瓣一样。高渐离左手按弦,收放自如,右手执竹板,宛若蜻蜓点水。未几,竹板在弦上一拨,抬起头道:“瑾娘,你果真来了。”
月色下,瑾娘望着高渐离发亮的眼睛,有些怔,过了会儿才问:“你经常夜里来此处击筑?可被人发现过?”
高渐离叹口气,眼神黯淡了下去:“不太经常,做工劳苦,回去只想睡下……可叹,又时常想击这把筑……”他修长的手指抚过五根琴弦,动作无限温柔,如待一件无价之宝,或是他自己的真心。他低下头道:“瑾娘既然想学,我教你便是。在这强秦之下,就算明日赴死,能击一夜的筑,也足够了。”
古静未来得及欢喜,却见高渐离垂下的眼睫在月色下泛着微光。他竟哭了?古静有些不知所措,是因他想起荆轲和燕国了么……她试探叫一句:“先生?”高渐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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