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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或许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若怨我,就怨吧,因为那时我早不在此处了。”
高渐离继续择菜,手上满是纵横交错的血口子,新伤旧伤都有,大抵是做活的时候被弄伤了。那手依然修长清瘦,骨节并不分明,乍看像是女子的手。
瑾娘也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宋瑾估计从来没干过粗活,长到十四五岁,一双手细皮嫩肉的,近几日因苦练击筑,左手食指和中指尖,右手的中指侧都磨出了茧来。
练习乐器不比编曲,其实枯燥得要命,尤其是初学的时候。瑾娘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因为什么,或者说,因为谁。
蒙肃又在堂上开始击筑了,边击边唱,歌声嘹亮而难听无比。
瑾娘讪笑:“我希望蒙大人会吹埙,起码他不会边吹边唱。”
高渐离道:“歌声不论,他击筑有善有不善,如声音凝滞,定然是他以指腹按弦,还有你听这声,余韵不足,乃是竹板击之力道未能把握好。”
这是高渐离抓紧时间在教学,瑾娘便认真听,却不想此时少主宋康走到后院来,见高渐离和小妹凑做一处说话,脸沉了三分。
“你这蠢奴,做工懈懒,笨手笨脚的也便罢了,竟还敢对蒙大人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师旷,俞伯牙还是高渐离?”
高渐离本来一直默默垂首听宋康怒骂,听到“高渐离”三个字时,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瑾娘心惊胆战地看了看宋康,又瞧高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