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与瑾娘对视,只把目光挪向一边。
高渐离不动声色,双手却慢慢捧起他的筑,那张他灌了铅的筑。瑾娘伸手拦住高渐离,随后缓缓起身,与胡亥平视。她行了一个礼,言谈之间并无不自然的神色:“殿下,夜已深,为何要盯着妾身一举一动?”
胡亥支吾,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分开围在门口的众多侍卫,大步流星走上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高。
“赵大人,”瑾娘开口,“若要杀我,不过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她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拖延时间而已。但是能拖多久,瑾娘也没有主意。她暗叹,未曾想着去害别人,只爱高渐离而已,偏偏却被利用,落得如此地步,怕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胡言乱语。”赵高冷冷道,责备地瞥了胡亥一眼,又回过头对众侍卫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两人拿下?”
一声令下,早有两名侍卫走过来,拧起了瑾娘的手臂,手腕连心,疼得瑾娘倒抽一口冷气。胡亥见状,欲开口让侍卫手脚放轻些,瞥见身旁赵高的脸色,又悻悻闭了嘴。
夜风冷得人发颤,瑾娘这才想起自己的外袍还丢在高渐离的房中。侍卫将她押到室外院中去,本来该在其中值夜的侍卫统统不见人影,却早有一辆马车在那边侯着。瑾娘走到院中,并没有见人将高渐离押出来。她心下了悟,原来这场阴谋只是针对她一个人,本来同高渐离无关,只是因为瑾娘太在意高渐离,而被赵高利用。
侍卫将瑾娘抱到车上去,车厢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听见车外面胡亥和赵高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