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高渐离过得还算不错,起码胡亥没让他饿着也没让他冻着,至少要比受尽酷刑而死,最后挫骨扬灰要来得好。
瑾娘从来都没有和高渐离说过话。胡亥在身边,高渐离也时时刻刻被人看着,就算要他们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高渐离和她这样的日子不知要过到什么时候,瑾娘难以忍受,却依然要忍受着。
如果瑾娘来了,高渐离一定是知道的,他看不见,只凭感知,也许是他早就记清楚了瑾娘的呼吸和体温。秋天过后,初冬已经很冷了,但若是瑾娘来了,高渐离就会执意在院中击筑,他弹《明月千里寄相思》,也弹《琴师》,弹一切他所听到的,瑾娘弹过的曲子。非是表白,然而比诀别更令人动容。
他一直在击筑,有时也弹古琴。就算胡亥带着瑾娘离开,那扇窗子被关上,瑾娘也能听到琴声,飘渺不绝。
农历十月,天气已经很冷了。屋里生着火盆,依然冻得人哆嗦。在燕宫中,瑾娘时时失眠,寒意从地下往上蹿出来,直要渗透衾被。她竟然开始盼望能见到胡亥,因为见到胡亥,她就可以见到高渐离了。
胡亥想必也是知道这层缘由,但他却没有将不悦表现出来。
某一日,瑾娘痴痴望着高渐离在树下击筑,寒风瑟瑟,连琴弦颤动的声音都被风吹散,高渐离的手背上尽是伤疤,是刺秦后留下来的。风从他的袖口钻进去,瑾娘甚至都能看到高渐离在哆嗦。
“为何还不扶他进去。”瑾娘轻轻叹道。
胡亥侧过脸看她:“值得吗?”
瑾娘不解其意:“什么?”
胡亥牵着瑾娘从窗前离开,入席坐下,伸手为她斟上酒:“姐姐,你说,心悦一人之时,是怎样的滋味?”
瑾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胡亥便说:“我应当是喜欢你的,初次在冀阙中见到你,因为你和我的姐姐阳滋公主长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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