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走了她最为宝贵的东西,以不可磨灭的存在,应是挤进了她的生命中去,此时竟然还搂着她睡得这样心安理得。瑾娘伸手往四周摸了摸,还好没有什么匕首一类的物事,不然她真有可能当场捅死嬴政。
瑾娘一直都没有睡着。到了半夜,雨忽然下大了起来,嬴政醒了。瑾娘闭着眼睛装睡,却留意着对方的动静。嬴政小心翼翼地起身,站在榻前,再一看被子乱了,又细心地给瑾娘掖上被子。
蜡烛烧得只剩一少半,歪歪斜斜塌在烛台中。
他踱到窗前,推开窗户,让风雨之声传了进来。瑾娘稍微睁开眼睛,见他就那样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他的外袍就放在一边,佩剑栓在上面。嬴政为了防止刺客,估计随时随地都带着武器。只要瑾娘稍微坐起身,伸手就能拔出剑,嬴政正出神望着窗外的雨夜,毫无防备……
她的心脏开始狂跳。如果现在杀死了嬴政,赵高和胡亥的势力还没有成大气候,到时候扶苏被召回来称二世,历史也许就完全被改变了。只是,她宋瑾和高渐离,也活不成了。
瑾娘思前想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想痛痛快快了结一切,又想一直等到和高渐离携手归隐。这时,嬴政从窗前转过身来,踱到床角,抚摸瑾娘摆放那里的筑。筑已经旧了,琴弦也不记得换了几次。这张筑是宋瑾父亲送她的,一直陪在瑾娘身边,仿佛沾了她的体温和灵性。嬴政的手指从弦上轻轻划过,如待情人,极尽温存。
然后就这样,嬴政活像游魂一样在瑾娘房中飘来飘去,摸摸这个东西碰碰那个东西,瑾娘都要怀疑起他是不是也被人魂穿了,至于这么好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