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砚立于条案前,双膝半弯,微微俯身,手中执笔,精准落笔,行云流水,利落干脆。
宣纸上,四个大字显眼。
他写的是——
海晏河清。
赵熙宁惊呼一声,凤眸眨了眨,忍不住夸赞,“裴夫子写的一手好字,不若择日也教教本宫,如何?”
裴行砚站立,身子错开,情绪平淡,言,“公主若果真想练字,不妨照着名家字帖自行临摹。”
裴行砚无意多言。
他似是看出赵熙宁心思,漆黑如墨的眸子微敛,不曾掀起半分波澜,只道,“公主出身尊贵,当得起世间最好男儿,臣卑贱,无意高攀。”
“公主若萌生了心思,便应早些歇了,多费心神在兴国之策上,如此,陛下也可早些放心。”
藩属国实力一天天强大,赵国受到的牵制便越多。
赵国虽大,然,旧坛未换新酒,长积于此,朝中佞臣、奸贼似泉水不断浮现。扰民政策一套接一套颁行。
加之,当今太子善妒,诸皇子受太子一方压制,不敢随意出头。
而赵熙宁虽说只是公主,但也是皇后嫡出。
作为唯一的嫡出公主,比之其他公主,赵熙宁肩上承的力自然要大很多很多,这陛下遣裴行砚教习赵熙宁的缘由。
海晏河清四个字,不是裴行砚随意写的,他的本意,是想让赵熙宁早日开窍,以国事为重。
真正实现,海晏河清。
裴行砚转身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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