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林掀帘而入时,正看到文相在打磨块青铜令牌。老大人的案几上摆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旁边堆着几卷竹简,是昨夜清点的物资清单,上面用朱砂标注着
“箭矢三百”“干粮五十石”“伤兵十七人”,字迹工整,没有丝毫涂改。
“坐。”
文相把令牌推过来,青铜的质地沉甸甸的,正面刻着
“什长”
二字,背面是朵简化的莲花,和之前的兵符纹样呼应。“张都尉生前说过,能把弟兄们活着带回来的,才配当领头的。”
朱天林的手指摩挲着令牌的纹路,冰凉的金属传来文相的灵力余温。他知道这枚令牌意味着什么
——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刀弓手,要管着一队弟兄的生死,要记着每个人的饭量、伤势和家乡。
“文相,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文相打断他,用布擦了擦令牌上的铜锈,“你担心自己没经验,怕带不好弟兄
——
但张都尉说过,最好的领路人身后,总有愿意跟着的脚印。”
老大人指着帐外的旗帜,“那面旗是山民连夜做的,他们说要跟着有血性的队伍走。”
朱天林望向帐外,阳光正落在那面红麻布旗上,炭笔写的
“宋”
字被照得发亮。他突然想起被元军烧毁的海丰城,想起张都尉用断枪挑起的残旗,想起石坑里老兵攥着长矛的手
——
原来旗帜从来不是用绸缎做的,是用跟着走的人心里的火。
“什长管十个人。”
文相从案几上拿起份名册,上面用墨笔写着十个名字,第一个就是朱天林,后面跟着弓箭手、老兵(虽然还在养伤,却被特意列了进去),还有七个在救援中表现突出的弟兄,“你可以自己挑个副手,再选些趁手的武器
——
库房里有从元军那缴的刀矛,够你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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