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施针的时辰到了。”
“知道了。”
蓝青溪合上匣子,立时有人小心地将匣子捧起,他缓缓起身,身侧便跟了个仆从,低眉顺目地搀着他走出水榭。
脚步声消匿那刻,荷塘边终算活了过来,风声夹杂着呼吸声,腿脚跪至酸软的仆从瘫倒了一地。
蓝青溪沿着小径,穿过回廊,步入临兰阁中。
阁内,素衣女子坐于正中,慢条斯理地将银针置于烛火中炙烤。
蓝青溪微微抬手,闲杂人便撤了个干净,唯剩下他和她,“是你传消息到虞阳的?”
女子并不抬眉,兀自做着施针前的准备,“崔氏的人赠我五条银铤,关心你的身体罢了。”
“我以为,保守患者病情,是为医者最基本的操守。”
“我以为,崔氏与你乃是姻亲,算不得外人。”
蓝青溪默了片刻,“我每日付你十倍有余的诊金,扪心自问,未曾慢待于你,不过是请你为我医治眼疾罢了,蔡大夫又何必如此行事?”
“举手之劳便能有一笔银钱入帐,何乐而不为?至于公子么,”蔡玟玉面上带着一抹浅笑,温声嘱托道,“被退婚的滋味想必不好受至极,公子这病,最忌忧思,还是抄抄佛经,平心静气为好——呀,忘了,你现在看不见,抄不了佛经。”
蓝青溪神色微冷,扯下面上的缭绫,露出一双空洞的眼。
“我一日未愈,便一日不会放你离开。”
*
这天气,只适合坐在廊边,听几滴檐下落雨,真要是下地走几步,那什么诗情画意都能被践踏没了,诸如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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